一个关于少年狂鼠与小美邂逅的脑洞。
时间是狂鼠14岁,小美20岁
文章前半部分大概是主讲耗子的经历。是甜文请放心食用
好久没产冰爆的粮了,我要饿死了zz【冰爆同好们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好吗!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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詹米森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蓝色的天空了。
印象中只有一片模糊的蓝色,那时候小小的他刚学会走路不久,努力地抬头看向天空,眨巴着眼睛,伸出双手想去触摸什么。
而现在呢?每次一抬头,就觉得自己的记忆是那样的不真实。
他们说天空是蓝色的。
假的,骗人。
明明是一片低沉到让人恶心的灰色。
多年前的那场爆炸发生之后,威力强大的生化武器瞬间将澳大利亚这片富饶净土侵蚀得一干二净。
詹米森拖着疲倦的驱壳,扶着沾满青苔的石墙,步履蹒跚地穿行在街巷中。
石墙密不透风,青苔蜷缩在光所照射不到的角落,懦弱地蜷缩,却又悄无声息地疯狂滋长。
好累,好想就找个背阳的地方躺下来,就这样一睡不醒了。
詹米森觉得眼前的事物已经开始模糊了。
每当自己快要放弃的时候,只得咬咬牙,努力再次迈开沉重的步伐。
詹米森,你不能就这样死了。
嘴角突然间有腥膻的味道。
用手去触摸。
啊,流血了。
逃亡的途中,詹米森滴水未沾。
唇早已干得发皱,毫无血色,如今嘴角裂开,微微张嘴都能感受到强烈的刺痛感。
真糟糕。
詹米森不得不停下来,用指尖去触碰那些软踏踏的青苔,将露水抹在自己的唇上,以缓解干燥皮肤紧绷的感觉。
“轰隆——”
上方的天空传来一声巨响。
詹米森极不情愿地抬起头望向天空,原本灰色的天色度更深了。
呈现出一种灰黑交映,丑陋不堪的颜色。
银白色的闪电在云层中穿过。
看来接下来要下场大雨了。
詹米森深吸一口气,迈开脚步狂奔起来。
得赶紧找个避雨的地方。
要知道,澳大利亚的雨,可不是沾湿伤口那么简单。
里面混杂着各种工业废料的残渣,各种有毒的元素。
想要保住自己的命,下雨天就绝不能待在外面。
不能死,詹米森,你不能死。
历经千辛万苦,还差点丢了小命,换回来宝藏的情报。
不可以,再找到宝藏前。
在实现人生意义前,不能死。
绝对不能。
想想这些,狂鼠的内心又坚定了几分,他的步伐越迈越大。
完全不顾身体已经超负荷运作,只是一个劲地向着前方狂奔。
向着某个光亮的地方,向着某个充满希望的方向。
可惜天公不作美。
雨还是下了。
像是暴风雨的前奏。
起风了。
风里混杂着零零星星一些细小的雨滴。
詹米森咽了口唾沫。
下意识想捂住右手手臂上的绷带。
事实上自己全身上下的伤口不计其数,大伤都被简易地用纱布包扎过,小伤干脆不管了,直接暴露在空气中。
好疼。
雨滴如针般扎入詹米森的伤口。
火辣辣的刺痛感。
再快点,詹米森,拜托。
詹米森试图再加快脚步,怎奈身体已经吃不消了。
长时间超负荷运作的身体终于还是不堪重负。
下一瞬间,詹米森的腿突然僵住了,使不上劲。
身体突然失去平衡,向前摔倒。
瘦弱的身体撞击在泥泞的石板路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
到了这个地步,身体连痛感似乎都要失去了,四肢僵硬,动弹不得。
詹米森努力挣扎,翻个身试图重新站起来。
不过最后一丝力气就在这翻身的过程中消耗殆尽。
原来成为植物人就是这种感觉吗?
如同待宰的羔羊。
詹米森盯着快要崩塌的天空,混着工业废料的雨滴,落在了他的鼻尖。
所谓绝望,大概就是希望在身后,而你无法回头,你只能面向前方。
而前方,不巧却是万丈深渊。
真是……倒霉啊。
詹米森·法尔克斯,你这辈子就在这里画上句号了。
詹米森内心自嘲着,安详地闭上了眼睛。
用什么温暖的东西从眼眶溢出。
那或许是这片土地上唯一无比纯净的液体。
泪水。
一闭上眼,詹米森就看到了半年前那个自己。
失去了家人,亲友的他,四处流浪。
做过黑工厂的废水处理工,当过黑社会的打手,去酒馆洗过盘子,跟着老大欺压穷人。
好事坏事詹米森都做了不少。
漫无目的,碌碌终日。
直到某一日,突然在酒馆偷听到了两个商人之间的谈话。
——“澳大利亚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,以前为什么会这么富饶?出了事故,政府居然一分钱都拿不出来重建。”
——“肯定是有问题啊,我也是听说,这里政治很黑的,说不定政治家个个都藏着巨款,结果呢,谁知道来了这么一出,估计还没拿着钱好好挥霍就死得尸骨无全了吧。”
……
后面的内容詹米森记不太清了。
两个商人的一番话,让他找到人生的意义。
那些黑心的政治家,逃难的逃难了,死了的死了。
或许还有不计其数的宝藏埋藏在这片污浊的土地上。
找到它们,据为己有。
这就是我的目标。
詹米森在内心暗下决心。
从那以后,詹米森开始去找一些更隐蔽更肮脏的工作。
为的就是混熟黑白两道,竟可能多的收集到有关这些宝藏的情报。
期间也吃了不少苦头,尤其是皮肉之苦。
直到三个月前,詹米森站在地下城市某废弃酒馆里。
全身伤痕累累。
右手握着一把沾血的匕首。
红色的液体被吧台昏暗的灯光照得异常刺眼。
鲜红的液体还在顺着刀尖往下滴。
眼前一个染着红色头发,邋遢不堪的男人,倒在血泊中。
詹米森丝毫不回避自己的视线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具尸体。
他杀人了。
两个小时前,他收到消息,两个黑社会的头目要在这里碰头。
詹米森在偷听过程中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。
宝藏就藏在某处的中枢废墟内。
两大头目打算合作去搜寻,得到的宝藏五五分成。
詹米森躲在吧台后面,紧张又兴奋。
冷汗挂满了额头。
他觉得自己离人生的目标又迈进了一大步。
没成想,接下来出现了戏剧性转折。
谈话接近尾声。
一会儿他们的手下肯定蜂拥而至。
詹米森决定找时机溜出去。
刚起身打算从后厨逃走。
“嘭!”
后方传来震耳欲聋的枪响声。
詹米森立马缩回吧台。
枪响后,外面立刻归于平静,只能听到枪上膛的声音,还有远去的脚步声。
一个人的脚步声。
不用看了,猜都能猜到。
黑吃黑。
一方想独占宝藏,直接暗杀了另一方。
这样也好。詹米森心想。
对于他来说,就是少了个劲敌。
詹米森缓缓地站起身,步履轻松,打算离开。
没成想那人竟然折返回来了。
……
然后一阵混乱中,詹米森就杀了这个男人。
虽然詹米森也有些不懂,那人有枪,而自己只有一柄匕首。
自己是怎么战胜他的。
那个时候自己脑子里什么别的都没有想,只有一个信念
——杀了他!杀了他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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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事如同走马灯般在詹米森脑海中一一呈现。
曾经拼死拼活去探寻人生的意义。
多少次与它那么接近。
爬得多高,跌得就有多疼痛。
直到在这反复挣扎的过程中耗尽气力,再也爬不起来了。
全身的痛处彻底消失。
似乎有一阵清凉的微风拂过自己未曾修过的鬓角。
风中腐烂的气息消失殆尽,留下的是牧场上牧草合着阳光的味道。
好温暖,
是家的感觉啊。
……
“醒醒!醒醒!你还好吗!”
詹米森依稀听到从什么很远的地方传来了女孩的呼喊声。
错觉吗?
“糟糕了……唔怎么办怎么办……嗯……”远方那个女孩小声地嘀咕着什么,从语气中似乎听出他有些手忙脚乱。
听觉的感受那么真实。
真是的,自己要是再不醒会不会吓到她啊?
想着想着,詹米森的眼皮竟然抽动了两下,缓缓地睁开了。
感官全都恢复了。
一睁开眼,他看到一个肌肤雪白的女孩吻着他的唇,女孩的睫毛很长,垂下的眼帘弯成美好的弧度。
女孩的唇很柔软,带着微暖的温度。
略显仓促的呼吸。
她是在给我做人工呼吸吗?
詹米森的眼皮颤动了两下,两人的睫毛彼此触碰。
“啊!你醒了!”女生迅速地将唇分开,坐起身时还稍微往后挪了点,尽量保持距离。
詹米森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东方人面孔的少女。
被直勾勾的视线这样盯着,女生有些不好意思了,她别开视线,从背后巨大的行囊中掏出一只矿泉水,“喝水吗?”
詹米森的瞳孔微微放大,他二话不说抢走了女生手上的水瓶,粗暴地拧开就往嘴里灌。
清凉的液体流入干涸许久的喉咙中,灼烧的感觉仿佛自己咽下了滚烫的岩浆。
“别,别喝那么急啊。”女生关切地凑上去,拍了拍詹米森的背脊。
他太瘦了。
一瓶矿泉水瞬间空了。
詹米森擦了擦嘴角残留的液体,再次看向身边这个可能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女孩。
“啊呃那个……你你你你别误会啊!我不是要占你便便便宜的……”
“你是谁……”詹米森完全不在意那个,倒不如说他挺乐意被可爱女生揩油的。
“啊,呃那个……我……”女孩的脸涨得通红,她紧张到差点忘了自己的名字,
“我我我……我叫周美灵,你呢?”女生看着詹米森,露出真诚中略显羞涩的笑容。
如春日的暖阳,融化了冬季的寒冰。
“詹米森·法尔克斯。”詹米森的心脏狂跳不止。
复杂的情愫。
莫名的对这个东方少女有着强烈的好感。
“你伤的好重……我只是帮你简单地处理了一下,你必须赶紧去医院接受治疗。”
“啊?”
医院?早就变成上层人才能光顾的地方了。
詹米森这次察觉,自己的伤口都不疼了。
“你……怎么做到的?”詹米森看着自己包扎着绷带的地方,上面被敷上了类似冰袋的东西,“完全不痛了诶。”
“它只能暂时抑制疼痛,并没有治疗的作用,所以还是赶紧去医院吧!”
周美灵比詹米森还紧张伤情,见詹米森一直无动于衷,她急得鼓起了腮帮子。
“姐姐,我这个样子,像是能动弹的人吗?”刚刚才坐起身的詹米森坏笑着挑了挑眉,瞬间又躺了回去。
刚一躺下去,詹米森似乎看到了什么。
心脏漏跳一拍。
映入眼帘的天空,竟然是呈现出一种澄澈的湛蓝色。
雨过天晴,蓝宇中偶有白云飘过。
那是记忆中天空的颜色。
“怎么了?你在看什么?”周美灵看向天空的方向。
蓝天之下,她从中国带来的暴雪制造机正盘旋飞行在他们的头顶。
“你说那个啊,那是暴雪制造机,我把它调成了固定的模式,现在以我们为圆心一个小范围内行成了气流保护罩。”周美灵解释着,“这里的雨太可怕了,你受伤这么重,被雨水腐蚀到就糟糕了。”
“哇塞。”
詹米森看着这片向往已久的天空,眼眶微微发红,眼泪悄然顺着脸颊滑落。
童年时期向往着那片蓝天,想象自己有一双翅膀,能飞得很高很高。
能离蓝色很近很近,近到能感受到流动着的,蓝色的风,指尖能触摸到蓝色的空气。
那是詹米森遥远的梦。
如果会飞的话,大家就不会死了。
爆炸不会伤及他们的身体一丝一毫,剧毒的工业废料也不会侵蚀他们一寸肌肤。
“那个……詹,詹米森先生……”周美灵看到詹米森眼角止不住溢出的泪水,顿时有些慌神,“是有点不适应这样的气候吗?需要我多盖一件衣服吗?”
周美灵赶忙从包里掏出一件冲锋衣,盖在詹米森的身上。
“不是……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……”詹米森回过神来,才察觉到自己在女生面前哭鼻子了,赶紧别开脸,用手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两把。
“别!”周美灵一把抓住了詹米森的手,“你的手太脏啦,会抹成大花脸的。”
说完就递给了詹米森一包纸巾。
“……”詹米森尴尬地红着脸,“你怎么带了这么多装备……东方人,来这里做什么?”
“工作组的科考任务啦。”周美灵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,“虽然我是第一次出任务,嘿嘿,就是个拖后腿的……”
詹米森看着女孩可爱的小动作,心头暖暖的。
“你不能脱离团队太久吧。”
“嗯……他们等我有好一阵子了,不过没事,既然我救了你,就不会把你丢在这的,走,我……我背你去医院吧!”
“噗,你背的动我吗?”詹米森坐起身子,用手摸了摸周美灵的头发,把刘海都挠乱了。
“我,我会努力的!”周美灵不服气地噘着嘴,刚想站起身,
就被男孩一把抱住了。
“不用你背了,在这陪我多一会好不好。”
女孩红着脸,低头将脸埋进男孩的肩:
“好。”